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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张元英all】排斥3

  
曾经也有男孩子向张元英表白,但她没有收到过女孩子的表白,第一次,便是来自于安宥真。


于是她在电话那头想了想,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,她只是问安宥真,你能不能为我留一次长发试试看。


安宥真却以以后要考警校为由拒绝了。


张元英也料到,但心里也有不轻不重的失落。


安宥真在高中年间真的对张元英很好,张元英一到冬天手冻得发紫,安宥真就会把张元英的手拉到自己热乎乎的脖子里面取暖,爱睡懒觉的安宥真几乎每天都会起早来给张元英买早餐,有一次迟到了被拦在教学楼门口,还会拜托上一秒踩点的人帮忙带上去。和张元英吵完架从教室摔门而去,中午张元英午睡起来听到稀稀疏疏的塑料袋声,看到安宥真支起勺子,很轻的问她你中午是不是又忘记吃饭了,饭勺送到嘴边那一刻,张元英感觉滚热的泪也流在面上,她觉得安宥真那一刻是真的爱她。


可能是因为太习惯安宥真的存在,她们每天都会在一起,她们在同学眼里,是一对形影不离的情侣,但张元英心里,并没有认同过这个说法。


安宥真的初吻是张元英主动的,地点在教室,理由是安宥真肚子很痛,一直在旁边哼哼唧唧,张元英说了几句别吵了安宥真都不作罢,于是张元英附身一个吻点上去,留下了安宥真瞪大的眼和静默的空气。


但张元英仅仅是觉得恶趣味和寻求安静。


再包括后来和安宥真接吻,她都觉得无感,甚至余留在唇边的,属于另一个人的唾液会让她不适,不适到需要纸巾一遍遍拭去。


包括安宥真谈论起自己的事情时候,张元英都无心去听,安宥真的爱好,她甚至也没有花一分钟去了解过。


张元英的走神,安宥真不是完全无所察觉,安宥真也不止一次问过张元英是不是不喜欢她,但张元英每一次都迟疑了下,也每一次都否认了。


直到有一次安宥真瞟到张元英的解锁密码

1160,安宥真一再追问下,张元英都强调是自己乱编的,但安宥真不信,在草稿纸上算了又算。


“1160-831”


“329”


最后安宥真举起草稿纸到张元英跟前,找出了这个答案。


张元英记不得安宥真后来的神情,只记得她说,可我的生日明明在九月。


后来安宥真总是执拗于关于329这个数字,张元英总表示沉默,不知道是哪个普通的周末,正临张元英的生理周期,以及桌面上考砸的月考成绩单,张元英感觉耳边嗡嗡的响,之后化作了一条长音,抬头便看到母亲怒骂得耳赤的模样,好巧不巧碰上安宥真的消息轰炸,成为激发张元英内心深处的一根推物。


“怎么不回我呀?”


“因为我不喜欢你。”


张元英不知道那天的安宥真怎么过的,只是朋友告诉她安宥真大概是一夜未眠,在动态发了一张眼睛布满血丝的照片。


回到学校安宥真还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,提了一袋早餐放到张元英位置上,张元英推到桌角,没有吃,却也没有扔掉。两个人的关系,也像那碗粥一样,开启了心照不宣的静默,维持着这不对等的病态关系。


安宥真再也不提出异议,只是提到关于329的时候,安宥真情绪也止不住失控,但很快调节好,又向张元英道歉,如此循环。


后来张元英参加艺考去了外地,经常性失联,安宥真联系不到她就疯狂发消息,但张元英反倒觉得疲惫,她们便开始隔阂不断,最终成了话都没法说的普通同学,集训结束的张元英想修补,可安宥真也变得冷漠起来,最后只记得安宥真在合照过后的人群里远远的望着她,眼神很像那个中午喂饭给她的时候。


高考过后张元英的好友宫胁咲良打电话给她,说安宥真对她表白了,张元英挂断电话在床上闭着眼躺到凌晨三点,那可能是这么久以来,她最在乎安宥真的几个钟头。


无关爱,只是意识到这样炙热的情感终归也要属于别人,在对方不顾念自己感受的情况下。


张元英也重新遇到了新人,是一个叫金秋天的女孩,是同学介绍的,头发齐齐整整的修到齐耳处。说来也很奇怪,女孩和她在kkt聊了三天就说喜欢她,后来又从仁川赶到首尔来见她,三个人就在首尔街道逛了又逛,最终坐落到一家咖啡馆,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。


几盘下来什么尴尬的问题都有,不善言辞的金秋天脸上也染上了绯红,柳智敏也时不时被调侃,轮到张元英的时候,系统提示的一个问题是:“初吻在什么地点?”

  

这时两人都盯着她,柳智敏维持着看好戏的笑,金秋天则没什么多余的表情。

  

“在一个人家的房间,床…床边。”


说到这张元英不好意思的笑,还低下了头缓解这窘迫,再抬头时看到金秋天眼底写着微妙的情绪,于是止声说要开启下一轮。


最后在明洞逛了两遭,柳智敏有事先走后,只剩两个人,张元英站在街边盯着落山的黄昏,在车流声中也维持了原本的声调,问紧跟其后的金秋天。


“你愿不愿意为我留一次长发?”


张元英本来在计算她要用怎样的托词拒绝,金秋天却想也没想就应允了。


高考放榜,脱离高中和家长的管束,总是要做些预备大学生的事情的,正巧宫胁咲良约张元英一块逛街,看到大邱三日游折扣价,惊叫着想一起去,张元英还没做好决定,瞥到了招牌附录的一小行刺身社开张,便答应了宫胁咲良。


到了大邱她们放好行李,宫胁咲良还在制定游玩路线,张元英就魂不守舍的准备寻找刺青社的具体脉络,终于在宫胁咲良无奈配合下,来到了居于便利店楼上的一小间木房,来客很少,老板也在给上一个客人纹刻青龙图案,自己手上也是麻麻的大花臂,张元英还担心自己走错到三本部,这时老板不冷不热的说道。


“等我五分钟就好。”


宫胁咲良是日本人,一眼看出老板纹身笔下的片甲文,她提醒张元英这是构不成句子的语法。


“如果每个人都能看懂,不就不特别了。”


说完老板已经给纹身体覆盖了一层保鲜膜包裹在手臂,已成黑体的肌底还是渗出一点点血渍,在覆膜的作用下造不成痛觉。


老板说三个小时便可拆除。


于是这三个小时内,张元英便回民宿休息,发kkt跟金秋天聊天,金秋天说道明天会回仁川,张元英抱怨道,这样真是好累,也才见了两面,以后打算多久来一次首尔。


金秋天却回她,给我一年时间,我决定考到首尔去,到时候就不再是相隔两地。


张元英停住了按键盘的手,水渍从眼睑化开,滴到了酒店白色被单上,宫胁咲良听到啜泣声,也抬头看来,问张元英怎么啦。


“突然觉得,是不是不该纹身的。”



从回忆中醒来,已经是凌晨四点,张元英摩挲着那一小排片甲文字体,没有油墨褪色的迹象,依然是肌肤排异的微小气泡感,她回想起后来安宥真没有考上警校,金秋天却真的蓄下了长发,可她们的情感只维持了短短四个月。


以张元英受不了这样的关系提出结束告终。


她回想起她们关系还算热络的时期,她提出想要一个自己定制的戒指,让金秋天替她设计,金秋天拖了一周才定稿,拿到手却只是是普通的莫比乌斯环和一行元英小名的窜改文。


张元英面无表情摩挲着刻字谈不上精致的字体,摸出压在枕底御守下一枚已经氧化的戒指,搁置在一起并无看出心意差池,竟然搞不清到底是因为对方达不到自己的预期,还是自己心里的天秤在刻意偏向那一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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